米拉日巴尊者道歌集（十五）

第十四篇女弟子－－巴達(dá)朋的故事

敬禮上師。

一天，密勒日巴尊者動念要到北馬雪山去修行。當(dāng)他行至絳境的格巴勒尋時，其時已屆秋收的季節(jié)，村民都忙著收割稼禾。有一個約十五歲的絕美少女，圓滿具足智慧空行母[1]的各種象徵。她正領(lǐng)導(dǎo)著許多村民在收割農(nóng)物。密勒日巴進(jìn)前說道：「施主！請你施舍我一點食物吧！」少女說道：「瑜伽行者??！請你先到那所大房子的門口去等我一下，我很快就會來的?！?/p>

尊者就依言走到大屋的門前，用手仗把大門推了一下，門就向內(nèi)開了一個縫。立時從屋中跳出一個衣著敝陋的老太婆來，手中緊抓著一大把煙灰，怒聲喝道：「窮要飯的游方瑜伽士！夏天的時候你們來討牛奶和酥油，冬天你們就來討糧食回去作酒喝！從來沒有看見你們在一個地方長期安份的住下來的！你是不是看見無人在家，想趁機(jī)來偷竊我女兒和媳婦的首飾珍寶來了！嗯？！」她那怒顫的身體，微微的發(fā)著抖，一面說著話，一面就憤怒不息的準(zhǔn)備將手中緊握的那一大把煙灰向尊者的臉上撒去！尊者說道：「老婆婆喲！你朝我臉上撒灰的時間充裕得很！請稍等一下，先聽我密勒日巴唱一首歌，唱畢你再撒灰不遲！」于是他就對老婆婆唱了一首「九種進(jìn)諫歌」：

「天道在上享快樂，三涂居下受煎熬，此三潛力集汝身，噫戲！怒慍老媽婆！憤恨佛法究為何？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覓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法。

深可憐憫老媽婆！捫心思維試自問：昔日初嫁至此時，曾料今日如斯耶？

晨曦未明昏暗時，眾人未醒汝先起；夜深眾人已入夢，汝猶摸索尋己榻；

白日無窮家務(wù)事，辛勤終日難了事，此三疲勞集一身，汝實無酬之奴婢！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法。

若依我言而修行，改頭換面成另人。

全家之主第一要，錢財利息第二要，不可缺少之子侄，是為心頭第三要，

汝縱珍惜此三者，他人視汝如棄物；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法。

平日自審善思量，如是行持得益否？

若能獲得不惜偷，不能獲得寧攫搶，爭斗不顧死或傷，此三全聚汝一身，

怨恨滿心老媽婆！與敵打斗爭搶時，鎮(zhèn)憤怒火沖天際；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得解脫，試觀吾言真實否？

談?wù)撆酥欠牵侨晟降谝缓?；庇護(hù)子侄之短長，是汝生平第二好；

天南地北扯閑天，是汝生平第三好，行此三事汝心歡，忍耐柔和異平時！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法，

若依我言而行持，定從系縛得解脫。

起立之狀如拔橛，走時蹣跚如鵝擺，坐時膨冬似地震，此三衰態(tài)集汝身，

可憐殘邁老媽婆！幻身纏累實可哀！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法；

若依我言而行持，定從系縛得解脫。

皮膚全松盡皺紋，血枯肉絕骨嶙峋，半聾半癡半殘跛，此三衰相集汝身，滿臉雞皮老媽婆！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法；

若依于彼修正法；若依我言而行持，定從系縛得解脫。

殘食冷肴以為食，襤褸粗褐以為衣，樹皮四疊以為床，此三一時聚汝身，

深可憐憫老媽婆！似人非狗實可哀！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仗于彼修正道；

若依我言而行持，定從系縛得解脫。

往生善趣解脫者，寥寥可數(shù)如晨星，墮落三途惡道者，如蠅萬千趨腐肉；

可憐愚癡老媽婆！汝神即將脫軀去，日復(fù)一日近死期，捫心自問臨終時，亦能安然無懼乎？

汝應(yīng)善觀汝自心，汝應(yīng)修行正佛法，速訪合格之上師，依彼修行得解脫?！?/p>

尊者的慈悲和他動人的歌曲，深深的感動了這位老太婆，她對尊者不由自主的生起了信心；她的怒氣全消，全身也都松弛了下來，手中握著的那一把煙灰，也不自覺地從手指縫間落在地上。她回想生平過去的種種，心里十分懊傷，眼淚漱漱的流了下來。正在這個時候，適才在田中遇見尊者的那位姑娘走進(jìn)屋來。她看見這情景，就對密勒日巴說道：「瑜伽行者，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學(xué)佛人呀！居然會毆打一個老太婆么？有什么理由呀？！」

老婆婆立即說道：「姑娘！你莫要冤枉他！他并沒有打罵我，倒是我先向他辱罵，他卻向我宣講了我從未聽過的佛法大道理，使我想起自己的愚昧，多年棄置正法于不顧，因此心中十分感動和悔恨，不禁流下淚來。唉！姑娘啊！你和我不一樣。你既年輕又富有，又有信心，這位師傅就是密勒日巴，你應(yīng)該向他恭敬承事，請示法要和口訣，不要失去機(jī)會啊！」

那名叫巴達(dá)朋的女孩對尊者說道：「這樣說來，你們兩個人都真是很了不起?。¤べば姓?，你若是密勒日巴，我見到一面就是積福了。你如果對聽法者講述您的傳承故事，您的徒眾就會生起不移的凈信，并且聽說還能轉(zhuǎn)變?nèi)说男囊?，所以請您慈悲對我講一下您的傳承好嗎？」

密勒日巴忖道：「這是一個與我有緣的弟子，應(yīng)該予以度化?！褂谑蔷统讼旅孢@首歌，講述他的傳承。

「法身普賢王如來[2]，報身莊嚴(yán)金剛持[3]，化身釋迦牟尼佛[4]，

我此傳承具三佛；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皈依我傳承？」

巴達(dá)朋說道：「你的傳承真是十分稀有，好似雪山為一切眾水之源『流出所有善法』。聽說你們學(xué)佛的人有一種所謂的『外緣指示』上師，依賴這種上師可以確實證悟內(nèi)心的無生法身[5]。請問您自己所依止的根本上師是怎樣的一個人？」

密勒日巴說道：「我的根本上師是這樣的?！褂谑浅溃?/p>

「由外方便示正見，是為我之外上師；由內(nèi)指示內(nèi)明體[6]，

是為我之內(nèi)上師；指示心體如實性[7]，是為真實之上師；

三種上師我皆具，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皈依我上師？」

巴達(dá)朋說道：「您的這些上師，真是稀有殊勝！就像在一條金練上穿著一串明珠一般。但請問在您問法以前，他們傳授您什么灌頂呢？」

密勒日巴答道：

「置瓶于頂傳瓶灌[8]；指示自身即佛身，二無差別是內(nèi)灌[9]；開顯心性本來面[10]，是為真實無上灌；

此三灌頂我全具，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請授此三灌？」

巴達(dá)朋說道：「這些灌頂實在非常深奧，如獅王出現(xiàn)，群獸懾伏。但請問得了灌頂以后，聽說還有一個名叫『引導(dǎo)光明入道』之口訣。那口訣如何去求呢？」

密勒日巴尊者道：

「聞思修是外引導(dǎo)；澈澄明體至究竟，如是指示內(nèi)引導(dǎo)；

覺受證解無離合，水乳融一真引導(dǎo)，此三引導(dǎo)我皆具；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請授此引導(dǎo)？」

巴達(dá)朋說道：「您的這些引導(dǎo)法就像明鏡一般，反映影像歷歷如真。但是聽說在得到這些引導(dǎo)以后，尚需要到山中去住茅蓬修行，這些修行又是怎么回事呢？」

密勒日巴答道：

「深山險地?zé)o人處，獨居茅蓬是外修；不顧此身如棄物，了無牽掛是內(nèi)修；

惟一實相之底蘊，深觀決斷最勝修，三種修持我全具，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請問此法要？」

巴達(dá)朋說道：「這些修持就像翱翔于天空中的大鵬一樣，懾伏一切鳥禽之屬，實在是稀有難得！但我聽說瑜伽行者們，在修持時于適當(dāng)之時機(jī)會用一種『呸』字訣來入道[11]。請您把『呸』字訣替我講述一下吧！」

密勒日巴答道：

「妄念洶涌紛沓時，攔腰斬斷用外呸；自心昏昏□□時，明朗震醒用內(nèi)呸；

安住實相無修整，是為真實最勝呸，此三口訣我全具；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請問此法要？」

巴達(dá)朋問道：「這個『呸』字訣真正非常殊勝，就如像國王的諭敕和軍令一樣，速能成辦各種大事；但這樣修行又會發(fā)生什么覺受呢？」

密勒日巴道：

「無有整治大寬廣，能生遍滿之覺受，此為修行之根因；

無有整治惺惺去，出生光明之覺受，此為修行之道相；

無有整治法爾性，出生現(xiàn)量大手印，此為修行之果德；

此三覺受我全具；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請問此法要？」

巴達(dá)朋道：「你說的這些覺受像皓日在無云晴空中照天下，使一切物體都明亮了，實在很了不起！但這些覺受生起后，你又得到些什么決定的信解呢？」

密勒日巴道：

「通達(dá)無神亦無鬼，我于見地得決信；現(xiàn)證無緣無散亂，我于修道得決信；

心無希求及疑懼，我于果地得決信；見修果訣我全具，何處有緣之弟子，前來請問此法要？」

巴達(dá)朋聽到這里，突然心中對尊者生起了極大的信心，立刻雙膝跪下，全身伏地，作大禮拜，頭觸尊者之足。然后起身迎接尊者入宅，恭敬承事，圓滿供養(yǎng)。她于是對尊者說道：「師傅啊，過去我因無明之蔽障，全然不是真心的想學(xué)佛法，現(xiàn)在請你收我作一徒仆，慈悲傳授給我法要和口訣吧！」巴達(dá)朋因遇見尊者，乃真正的反省到自己以往的驕慢過失。于是她才真心誠意的向尊者求法，隨即唱道：

「噫戲！最勝上師寶，諸佛化身人中尊！愚疑無知無明我，生此惡世罪業(yè)深；

夏日火力透云層，浮云飄飄偶作蔭，我雖遍覓清涼地，踏遍大地?zé)o處尋；

冬日風(fēng)雪極酷寒，傲霜美花間綻發(fā)，愧我心怯無慧眼，未識何處尋芳跡；

惡業(yè)習(xí)氣緊纏身，我慢障眼視不清，未識眼前瑜伽士，竟是成就人中尊！

俗女生平無可述，宿業(yè)感此卑劣身，煩惱罪障覆蔽我，未見自心佛圓成，

心乏大勇堅毅力，忘懷正法混光陰，偶或亦思修正法，懶怠蹉跎至如今！

可憐娑婆之女人，幸運若生富貴家，此命由人不自由；不幸若生貧苦家，終生伴侶難找尋；

丈夫面前尋自殺，恩重父母棄腦后，欲望絕大忍耐小，專長怨咒與罵人，

閑話是非擅搜集，離間夫婦最拿手，慳吝成性少施舍，美食珍寶自享受，

一向不念死無常，如影隨形罪難消，噫吁！我今誠懺悔！

衷心一意向佛道，愿祈慈悲傳授我，易解易行之法要?！?/p>

密勒日巴聽了非常高興，以歌答曰：

「賢善女徒巴達(dá)朋，所言女子之過患，聞后令我難酬答。我若贊揚汝所說，豈不增長汝嬌慢？

我若貶責(zé)所說義，汝心難免生嗔恚；我若直說真實語，豈不直錐汝痛處？虔心且聽老密歌：

清洗面容之染污，爭如清洗心中垢？不作矯揉偽君子，爭如安處卑下位？

棄置溫順之丈夫，爭如依止具相師？舍棄此生之作為，爭如修行得成就？

斷舍財物及慳吝，爭如廣行大布施？

汝乃靈巧小女郎，舌如云雀狡如鼠，巧言善辯雖悅耳，修學(xué)佛法甚艱難！

汝乃靈巧小女郎，略如市集之滑商，心計多謀誠有余，修學(xué)佛法恐未足！

汝若決心學(xué)佛法，步我后塵效我行，依訣修持住深山！」

巴達(dá)朋聽了，又向尊者說道：

「至尊上師仁波且[12]，與汝相遇得大利，我乃福薄無暇女，

晝間百事待處理，夜間沉昧睡昏昏，終日辛勞為衣食，何有閑暇修正法？」

尊者說道：「你若真正的想修持佛法，就必須認(rèn)清世間的作為皆是修行之仇敵要決心予以拋棄！」于是就唱了一首「四種舍棄歌」：

「幸運姑娘巴達(dá)朋，有福具信之弟子，且聽老密至誠歌。來生旅途長于今，旅途食糧妥籌未？

旅途食糧若未備，今生極宜行布施，應(yīng)識慳吝為怨敵，慳施猶如喂瘋狗，

為求利益反遭害，知此速應(yīng)斷慳貪！

幸運姑娘巴達(dá)朋，來生之事黑如漆，遠(yuǎn)較今生更迷蒙，應(yīng)備明燈照黑暗。

而今燈燭若未備，應(yīng)修法身光明法，□癡貪睡是怨敵，求彼利益反得害，

應(yīng)知癡惱是仇敵，知者應(yīng)斷癡煩惱！

幸運姑娘巴達(dá)朋，來生可怖勝今生，來生遙遠(yuǎn)路途上，應(yīng)覓知心之伴侶，

最勝伴侶是佛法，汝應(yīng)勤修善逝教[13]。

親眷何異諸仇敵，無非礙道障法者，欲得利益反為害，知己應(yīng)舍諸親眷！

幸運姑娘巴達(dá)朋，來生險途勝今生，汝應(yīng)速覓好雄駒，最勝雄駒是精進(jìn)，

精進(jìn)能生眾功德，懈怠是汝真仇敵，能生百害無一益，應(yīng)斷攬惰與懈??！」

巴達(dá)朋說道：「師傅啊！我實在對來生的資糧從未準(zhǔn)備過！現(xiàn)在我決定要為此事努力，請慈悲教導(dǎo)我的修行方法吧！」

她非常虔誠的向尊者請求。密勒日巴見了非常高興，于是對她說道「你如果全心全意的決心修道，在我這個承傳中，不必易名剃發(fā)或出家，亦能一樣的成佛?！褂谑蔷统艘皇住杆挠魑辶x修心訣」的歌向她開示：

「幸運姑娘巴達(dá)朋，有福具信之弟子，且聽老密說法要：

取喻周遍之虛空，廣大遍滿離中邊，汝應(yīng)觀心如虛空，無有方所離邊際。

取喻空中之日月，光明普照離遮□，汝應(yīng)觀心如日月，光明昭昭極炳曄。

取喻面前之山嶺，堅固不移無動搖，汝應(yīng)觀心如山峨，堅固安住離動湯。

取擬大海為譬喻，深廣無底難可測，汝應(yīng)觀心如大海，深深無底亦無邊，

汝應(yīng)如是觀自心，離諸分別與尋伺?！?/p>

于是尊者就傳授了巴達(dá)朋修身和修心的各種口訣，命她去修行。過了不久，巴達(dá)朋產(chǎn)生了許多美妙覺受和證解。為了除怯心中的疑惑和障礙，她來到密勒日巴面前請示，唱了下面這首歌：

「至尊勝妙上師寶，諸佛化身人中尊！

我觀虛空雖安樂，想及云霧心不適！祈示如何觀云霧？

我觀日月雖安樂，想及星曜心不適！祈示如何觀星曜？

我觀山嶺雖安樂，想及草木心不適！祈示如何觀草木？

我觀大海雖安樂，想及波濤心無適！祈示如何觀波濤？

我觀自心雖安樂，妄念起時感不適！祈示如何觀妄念？」

密勒日巴聽了，知道她是真正在修行中產(chǎn)生了覺受與疑問，為了除遣她的疑惑和增進(jìn)她的覺受，密勒日巴說道：

「噫！善哉問也[14]！幸運姑娘巴達(dá)朋。具信弟子當(dāng)諦聽：

汝觀虛空若安樂，應(yīng)知云霧起于空，虛空游戲之變化，即于虛空而安住！

汝觀日月若安樂，應(yīng)知星曜不離彼，乃是日月之返照，即于光明而安住！

汝觀山嶺若安樂，應(yīng)知草木不離山，皆為山力所顯現(xiàn)，即于不動而安??！

汝觀大海若安樂，應(yīng)知波濤不離海，大海興用所變化，即于廣大而安住，

汝觀自心若安樂，應(yīng)知妄念不離心，無非心變之游戲，即于心性坦然住！」

巴達(dá)朋依照指示而修，深觀自心法性之實相，終于即生得大成就。最后她離開此世時，舉身騰空，手搖鈴鼓[15]，樂聲遍空，即此肉身往生空行凈土[16]。在密勒日巴的眾大弟子中，她是「領(lǐng)袖女眾的」四大姐妹之一。這是密勒日巴在絳地的格巴勒桑處遇見女弟子巴達(dá)朋的故事。

[1] 空行母不僅指密乘之護(hù)法天女，任何具足密宗根性之女人，亦可以稱為空行母，或具有空行種性的人。

[2]法身普賢王如來--此處密師似用紅教的說法，以本初普賢王如來表示法身。普賢王如來普賢二字與大乘之普賢菩薩相同，似有深長之象徵意義。

[3]金剛持--西藏朗達(dá)爾瑪王滅佛法后之后期西藏佛教之各派，如嘎居派、薩迦派、格魯派等，皆稱為新派密教。此與舊教或?qū)幀斉上鄬Χ灾?，新派密乘皆稱一切密法均由金剛持佛傳出。

[4]化身釋迦牟尼佛--釋迦牟尼依大乘說，乃是化身佛，其清凈報身乃毗盧遮那佛，或大日如來，如華嚴(yán)經(jīng)所言者。但小乘佛法則不承認(rèn)法、報、化三身之說。

[5] 無生法身--無生，即諸法本來不生之意，凡夫所見諸法生滅乃屬幻境。此「無生理」即是空性或?qū)嵪?，亦即佛之法身?/p>

[6]明體--心之本性明朗而空寂，大手印稱之為「明體」。

[7]如實性--如實之性，即如其實相之性也。

[8]瓶灌頂--無上密宗之第一步，初入門之灌頂，說明修本尊及壇城之觀法。見第一篇注六。

[9]內(nèi)灌頂--無上密宗之第二步，說明修氣、脈、明點及六種成就法。

[10]心性本來面--心性本來圓成，不假造作及一切有為，當(dāng)下具足。本來面目之語，禪宗亦處處用之。

[11]呸字訣--于習(xí)定時偶高呼一聲「呸」字，能斷妄念之流，開顯光明。此種修法亦不得已而為之者耳，自己呼「呸」，不如別人呼「呸」來得好，突然、離作意，效果較大也。

[12]仁波且--寶貝之義。

[13]善逝--即如來，或佛陀。

[14]注解：原文無此句，但含意有此，此為譯者所加，使情境較為生動。

[15]鈴、鼓--密乘行人，修儀軌時，皆用鈴、鼓作樂，為一種密乘之表記也。

[16]空行凈土--密乘之凈土亦稱為空行凈土，凈土中人皆為空行種性故。男者又稱勇父，女者稱勇母或空行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