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得見到這般景色,單反因為潮濕上霧氣了,趁曬相機的時候認真地用卡片拍了幾張,居然發(fā)現(xiàn)效果不錯??磥砥綍r雨霧中的片片效果不佳,還是和環(huán)境惡劣、時間匆忙有太大的關(guān)系。
正在我專心致志地拍營地的時候,忽然聽見有人喊馬蜂來了。我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頭部周邊就圍滿了野蜂,它們想鉆進我的帽子,有的則在往臉上落。
我嚇得連忙用手撲打,手指異常迅速就被蜇了,臉部也被蜇刺了很多口。我邊撲打邊想找個帳篷鉆進去,可一看全營地就花雕和白瑪在帳篷外邊了。白瑪被野蜂追著在往遠處跑,花雕在幫我撲打了幾下后自顧不暇原地撲倒,他穿著沖鋒衣,可以很大限度的避免野蜂的蜇刺。
我邊撲打邊往帳篷區(qū)跑,一連幾個帳篷都關(guān)著門,簡直要絕望了。正在我被群峰包圍的時候,奇勒打開帳篷一把把我拉了進去,而隨我?guī)Я藥资畟€野蜂進帳篷,巴桑和他手忙腳亂地幫忙撲打野蜂。因為我穿著抓絨衣,全身叮滿了野蜂,而薄薄的抓絨根本不能抵擋野蜂的蜇刺。我也顧不得害羞了,一下子脫掉了抓絨衣,結(jié)果他們在翻卷著的抓絨衣里抓出了二十多個野蜂。如果這些野蜂全都蜇了我,可真要死翹翹了。
等到抓絨衣上的野蜂全被打死,清理完蜇在衣服上的蜂刺,我才穿上了衣服。帳篷外邊的野蜂還在尋找目標,我的相機和帽子也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去了,反正是在跑動的時候丟在營地了。
一直等了近一個小時,巴桑才出去幫我把帽子和相機找回來,我拍了一張在衣服上摘下的蜂刺,看起來很肉麻。這些野蜂為了蜇我們連命都不要了,自殺式的攻擊我們。
等到這會兒我才開始清理統(tǒng)計被野蜂蜇刺的戰(zhàn)果:眉骨及眼皮部位被蜇5口,頭頂被蜇2口,后頸部被蜇3口,左手小拇指1口,無名指2口,中指1口。眼部及頭部的傷口感覺很痛且有很強的麻痹感覺,眼部很快腫脹起來,左手指也腫得很厲害。我趕緊找出丹皮酚軟膏涂抹一遍,又拿出季德勝蛇藥服下10顆,再口嚼了一些藥片敷在傷口部位。
白瑪被蜇刺了20多口,特別是背部,蜇刺的最厲害。他說頭暈得厲害,可我也只有季德勝蛇藥給他吃,但愿沒有什么嚴重后果。因為有報道,有種毒蜂僅蜇人5口就會致命。真是老天有眼,雖然我們被這些野蜂攻擊了,可它們似乎還不是最毒的蜂,要不然我和白瑪可能就一命嗚呼了。還有,如果沒有奇勒和巴桑的奮力救護,我會比白瑪更慘,他們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。
一直等到帳篷外邊沒有野蜂的聲音后,我們才從帳篷里出來,在我的帳篷前發(fā)現(xiàn)了令人驚嘆的一幕:我蓋在登山杖把手上的毛巾,被大約上百只的野蜂蜇了,大概這些野蜂找不到可以蜇的人后,把我的毛巾當作了發(fā)泄憤怒的目標。
事后大家還開玩笑說是因為我的毛巾有香味,所以引起了它們的攻擊。說起來可憐,進峽谷這么多天了,洗臉的時候都少,毛巾只是用來擦汗,偶然遇到水了才可能清洗一把,哪來的香味啊。這些舍命蜇我毛巾的野蜂們留下了令人恐懼的蜂刺和尾腸,還有些頻臨死亡的野蜂趴在毛巾上面嗡嗡作響。真不敢想象,這些野蜂如果都蜇了我們,真會出人命了。
快6點半的時候,陽光突然掙脫了云層,五彩斑斕地照射到營地周邊的山巒之上,靜謐安然,雅江似乎也悄然聲息。不一會兒,空曠的山巒上居然出現(xiàn)了一條絢麗的彩虹,隱隱約約地浮現(xiàn)在蔥郁的光影之中,疑如仙境。
九月二十二日 中秋節(jié) 穿越第七天 鐵礦營地到力古冬果冰川營地
9點出發(fā),18點扎營,徒步攀登9個小時,垂直上升1005米,直線距離約2.06公里。坐標 29°47.072N 95°00.121E 海拔3677M
我在和煦的晨光中醒來,雅魯藏布在一旁不倦的轟鳴。金色的陽光照耀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壘,絕美無言。晨霧云海飄浮南迦巴瓦上下,天藍如洗,黛色無邊。只有南迦巴瓦絕頂?shù)陌}皚白雪,訴說著它亙古不變的雪色情懷。
南迦巴瓦,中國最美的雪山,藏匿于世界最美最深的峽谷之間,不為常人所見。只有雅魯藏布晝夜不歇地為你狂放而歌,滔天的巨瀾為你修飾桀驁雄渾的線條。都說你神秘的面容時常隱匿,驕傲地聳立雪山之巔??缭狡D難萬險,我終于來到你的腳下,唯有虔誠膜拜。只為貼近你絕美的身姿,聆聽你傲人的心跳。你慷慨地為我打開一扇飄渺的窗,凝視著我穿越而來倦乏的身影。
通透的陽光自南迦巴瓦背后灑向我們所在的力古冬果冰川腳下,大美果真無言。渾黃的雅魯藏布跌蕩奔騰,激宕兩岸絕巖,扭曲著身軀,所向披靡。
一夜時斷時續(xù)的風雨,讓我有些擔心。這一路走來,晴日稀少而風雨交加,更增加了我們的穿越難度。雨季還沒有結(jié)束,這雅魯藏布正是洪水時節(jié)。可定于這個時間穿越也是我們再三斟酌以后才決定的,因為西岸的穿越尚無先例,出發(fā)前我們就有二套方案,以確保穿越的成功。
一是沿江穿越,最佳目標是在西岸尋找并拍攝藏布巴東、絨扎等瀑布,那將是最完美的穿越。
其次是在江岸不能前行的情況下,橫切加拉白壘,直達奶通,探尋通往扎曲的線路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,尋找大峽谷深處的幾個瀑布,那將是一次成功的穿越。
而次要方案的前提保障就是時間問題,如果時間延后至10月,可能天氣條件不允許橫切加拉白壘。橫切加拉白壘將要翻越的埡口高達4700余米,10月以后乃至冬季的埡口是生命的禁區(qū),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沒有可能在大雪封山的時節(jié)翻越那里。
后來的事實也證明,我們穿越時間的確定是非常正確的。雖然雨季穿越增加了很大的難度,讓我們的穿越過程苦不堪言,但卻保證了我們成功翻越章根拉埡口,順利完成了西岸的穿越。
晚我們幾天出發(fā)的一支2人穿越西岸的隊伍,在到達力古冬果冰川后繼續(xù)沿江前行,不久即遇江岸嚴重塌方不得逾越,返回力古冬果冰川試圖翻越章根拉埡口,卻遭遇暴風雪,加拉白壘大雪封山,無奈原路折返了派鄉(xiāng)。
越過力古冬果冰川沿江往前將是絕壁參天,塌方聯(lián)袂的不可逾越的地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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